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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周刊

何亦紅 馬上走大理

2018-05-10 8:42:46

文/王郢
攝影/王郢、梁芳潔
責編/劉霞

2018年2月15日16:40,大理古城中和坊,何亦紅移開了停在前院的摩托車,拎出一套戶外用的桌椅,一一打開,一字排開,鋪上白桌布,擺上印有駿馬圖案的杯碟,用她在北京花了學費學到的插花手藝,把一枝枝粉色玫瑰插在綠色的花泥上,插出的花像一朵花——“這個不用花學費也可以?!?/p>

她穿著粉紅色的羽絨服,并且越來越愛粉紅色,自嘲是一個合格的少女系中年。

距離她從一本雜志的主編職位離職,只有兩個月。此時,她正在為春節期間組織的馬幫走沙溪鹽馬古道做最后的準備。

勇往直前的白羊座,歇了一個,馬上轉身就開始另一個,這一次,她選擇獨自出發,在自媒體與網絡信息時代,做一個個人戶外品牌——馬上走。包括線上社群的知識分享,和線下的活動定制組織。

她已經在大理組織了一次周末騎行,人人舉著小黑板,上面寫著:馬上走,自由是方向。這也是她之前出版的一本書的名字。

“大理之于你意味著什么?”

“家啊,云南是我的家啊?!?br />
何亦紅出生時,她的父母還都是在西雙版納的北京知青,她在北京的爺爺奶奶身邊長到5歲,來到昆明和父母團聚,在昆明讀完小學、初中和高中,直到高考前才離開云南,昆明話是她的方言。

后來,她一再重返云南,她小學同學的爸媽是她的干爸干媽,是她在昆明的家??墒浅鞘谢说睦ッ饕呀洸皇撬钸^的那個昆明。

1995年,是她離開云南之后第一次以成人的姿態回到云南,還在上大學的她在那個年代已經獨自一人旅行新疆,又獨自一人到昆明,再從昆明到楚雄看傳說中的彝族火把節,以為一個縣城也會隨意找到住處,然而云南人過節從來都是舉家出行玩夠了再回的,最后她和三四十個不同民族的男女混居在一個回族清真寺里的大通鋪上。

第二天她來到大理。當年大理的軍區招待所5元一晚,那時的大理就已經有了四季國際青年旅舍,有了一條因為外國人聚居而被稱為“洋人街”的酒吧一條街。而大理還在茶馬古道遺留的歲月中,緩慢悠然,日出由洱海線上升,日落由蒼山下降,古城內,天亮了店鋪才開門賣些日用品,修鞋修雨傘,也有為數不多的旅游紀念品,天還沒黑透,街上已空空蕩蕩,把大理方言中的“閑”發揮到極致。古城外,閑不下來的農人一年四季耕種著大片良田,種上水稻、豌豆和大葉青菜……蒼山上的十八條溪分流到每個村,每個村都有洗菜池,洗干凈的菜運到大理古城的菜市場。

那一年,何亦紅還去了大地震后的麗江,見到古城內一片凋敝的百年老屋。

還是在21世紀沒有到來之前,她獨自一人搭車去了西藏,后來,她跑遍新疆,以騎馬、徒步、搭車、登山、騎摩托、拍攝鄉野民俗等所有戶外方式,也結交無數可以飛身撲去歡喜相見的真情朋友……新疆的一批戶外人幾乎與她在同步成長。

因為熱愛,她辭去了國字頭出版機構的正式職位,以攝影記者入職一本戶外雜志,很快成為編輯部主任,歷經人事更疊,她在主編的職位上做了17年。

安家大理

2010年8月,何亦紅到大理看攝影展。

那時的大理,還沒有多少外鄉人在這里安家落戶,大理古城開店的人也多數過著身上的閑錢不多、自在的時光不少的日子,陽光照透古城沿街的木門,人們才打開門,門開著,人們卻聚到一起喝著茶,聊天,烤太陽。

“大理古城有些店鋪的門,還是一塊一塊編著號的木板,早上拆下來,晚上裝上去,就和我小時候每天上學路上經過的昆明武成路一樣,街上沒有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早上從一碗米線開始,太陽一落山,就都各自回家。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她沒做過多選擇,用手里夠付首付的錢買了一套一眼相中的房子。時間允許就從北京飛到大理住幾天,她的房子被稱為“何公館”,到大理的朋友幾乎都在她家落過腳。在她準備的一個留言本上,住過的人認真地記下自己在這個房子里做過的貢獻,有人裝過窗簾,有人種過樹,有人組裝過家具……也有人寫道:你在或不在,我都在。

嗯,她不在,她家也沒少寄居者,這很不日常生活,充斥著一股戶外界風氣。也很有之后被大理安居者標榜的“大理—弗吉尼亞風格”。

2012年,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據傳言根據大師預測,世界末日中大理將得到庇護,而中和坊是風水寶地中的圣地,大批的佛友涌入中和坊,年初2800元能租到一套三層樓的別墅,年末最少要4000元,還奇貨可居找不到房。他們囤積米面油,也囤蠟燭以抵御想像中的黑夜。鄰居在院子里存了三大桶汽油,讓她頗為擔心會不會在哪天有一場爆炸。
有人要用220萬買下何亦紅的房子,而她大義凜然不為所動地拒絕了:“這是我的家,不是可交換的物質?!?/p>

要知道當年她這樣的一套房子的交易價格最多160萬。

2013年1月1日,陽光照常升起,世界末日并沒有如期而至,何亦紅220萬的房價在大理瘋狂漲過三年之后才真正再度抵達。

也正是這股子從少年起就充滿文藝范的執拗,或者說深情,或者說專注,或者說一路勇往向前不管背后一片狼藉的探求精神,何亦紅才能在一個雜志社堅持17年,她也才能成為現在的她,過上她現在的生活。

是堅持嗎?如果是你真正喜歡做的事,需要的就不是堅持,時間只不過是一個記載事情經過的符號。

登陸南北極,爬雪山負重徒步,騎馬穿天山,獨自一人在越南騎摩托車南北縱穿一千公里……17年,她從一個梳著兩條粗辮子臉蛋紅樸樸的女青年變成了戶外界被人尊重的“何老師”,也活成了旁觀者眼中驚世駭俗的女子。

2017年11月,她在自己的公眾號上發布了離職的消息。

“這本雜志,對讀者來說是讀物,對同事來說是工作,對我來說,卻是骨肉相連,與它一起生長的17年,早已變成骨骼的一部分,它連接讀者和編者,我連接生命和生活。說再見,當然是需要咬緊牙關去克服骨肉分離的疼痛,對慣常生活截肢的忐忑,以及對留守團隊的負疚,但是,也不得不說再見了——守著一本雜志過完了17年,即使熱血還在,深情還在,也到了該互道珍重的時候了?!?/p>

幫別人打開視野

何亦紅回到大理。讓她的“馬上走”首先在云南落地。

她不會給自己留太長的時間去消化清零的過程,所有的內心戲在決定之前,已經預演了無數次,當事件發生,任是誰,面對什么,所能做的無非是去面對。迷茫的時候,不管怎樣總要邁出第一步,之后,總會有路。

中年變道,對于未來,也未必就能做到胸有成竹,和17年相比,除了有過往經歷所帶來的能量,更重要是,這一次她知道為什么而出發。

2018年2月23日,何亦紅結束春節茶馬古道的活動從沙溪回到大理。

她帶著12個客人,騎馬走過了一段古老的鹽馬古道,看了延承了600年的村社,她說,12個客人的滿意度很高。

第一次策劃帶隊以獨立個人的形式完成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馬上旅行,一路上有人叫她何導——“哈哈,我變成了一個導游了!”

并沒有不開心。

12個人基本上都沒有以這樣的形式參加過戶外旅行,當他們騎著馬,穿過塵土飛場的古道,發現白桌布上擺著鮮花,水果點心茶正在樹蔭下等著他們。當他們在陽光中醒來,會有一杯茶,一杯手沖咖啡等著他們,當他們在大年初三到達馬坪關,一場盛裝的村戲在古老的戲臺正上演……

何亦紅是戶外圈有名的愛馬人,被譽為“馬背上的玫瑰”,她與馬之間有著純真自然的情感交互。

“能引領人們去認知新的旅行方式,你能幫著別人打開視野,知道戶外也可以有不同的玩法,你能感覺到他們那些發自內心的喜悅,其實對我來說,能做到這一點也還是挺滿足的。當然了,做一個導游一定不是我的目標?!?/p>

不是閑居,而是開拓

何亦紅的未來愿景,正是要專注于引進和推廣國內外的戶外輕探險生活方式,讓中國的新階層和新生代的旅行和探尋變得更有個性、有意義、有樂趣,并以何亦紅個人工作室的形式,發掘和策劃相關項目,與業界大咖多維度合作,一起探尋未知。同時延續她的馬背生活,做一名有建設力而不是自娛自樂的女牛仔,她說這是她終其一生熱愛的生活。

在她之前,有數百萬人不敢去旅行,還有一些人不能去旅行,而更多的人甚至想都沒想過去旅行。21世紀開啟之后,逐漸一到節假日,全中國的旅游目的地幾乎人滿為患,中國似乎迅速進入到一個全民旅行的時代。

對于旅行相關從業者來說,這當然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具挑戰的時代,最終能從大海里作為浪花沖上沙灘的畢竟是少部分,而且還隨時前浪推后浪。

何亦紅有17年的戶外媒體生涯,全世界各地旅行的經驗,最重要的是她始終都愿意為自己的理想付之于行動。

其實,被朋友戲稱為“富三代”的她,退半步,就完全可以在大理的家真正安居下來,在她真正熱愛的土地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之前,她工作之外的閑暇時光不是在旅行,就是回到大理騎摩托車環蒼山洱海,開著越野車爬到3200米再徒步登頂蒼山,大理最不缺的就是戶外資源,當她忙碌,這樣的時光怡然又匆匆而令她格外珍惜。

當她真的可以過上這樣生活,她卻遲疑了。大理,于她是故里,是溫柔鄉,是舒緩情感與生活狀態的寄放地,在對未來的預算中,何亦紅也想把一半的時間放在這里,依然不是閑居,而是開拓。

對于行動感到強烈的需要,不使自己沉溺于過分甜美的情調之中,需要缺少一部分想往的東西,才是某類人幸福必不可少的條件,那令人陶醉而忘我的一切,甚至并非生活主要的旋律,因為他們不僅屬于回歸,更屬于超越。

顯然,何亦紅就是這樣的人。

編輯:楊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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