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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周刊

新疆絲綢之路上融貫古今的文明驛站

2017-08-07 4:54:17

文/波音
圖/尚昌平、郝沛、阿丑、陳龍
責編/王艷玲

對于古代中國而言,大自然將新疆擺放得恰到好處。

新疆由北向南分別有阿爾泰山(左)、天山(中)、昆侖山(右)三大山系,三條巨大的山系為新疆截流了珍貴水汽,使綠洲得以點綴在這片大陸上。

一談起新疆的地理,人們總會說“三山夾兩盆”。新疆的三條大山脈阿爾泰山、天山、昆侖山并排而立,夾住了準噶 爾盆地和塔里木盆地。其實新疆很大,面積有160萬平方公里,新疆的山脈也很巨大,就拿天山來說,它并不是一道線性的山脈,而是由20多條長短不等的小山脈共同組成的大山系,在小山脈之間,夾雜著許多大致東西排布的菱形的盆地和谷地。

三條巨大的山系中,最北面的阿爾泰山大體上西北-東南走向,而中部的天山和南部的昆侖山基本上是東西走向的。在地理上,東西走向的山系被稱為“緯向山系”,即沿著地球緯線的方向延伸。

新疆的緯向山系對于中華文明意義重大。在四大文明古國中,古代中國偏處于歐亞大陸的最東部,而且被北方的蒙古高原、西方的青藏高原以及西南的云貴高原所包圍,從文明交流的角度講,中華文明的地理環境是最糟糕的。

幸虧有了天賜的新疆,天賜的緯向山系。在干旱的歐亞大陸內部,三條巨大的山系挺拔向蒼天,從大氣環流中截留了寶貴的水汽,化作山間的涓涓溪流,在山腳下滋潤了如珍珠一般的點點綠洲。

古代新疆經濟基礎其實也是農業,具體來說是利用高山雪融水進行灌溉的精耕農業,一般來說,一塊綠洲物產較為單一,人口也只有幾萬到十幾萬。因此,綠洲居民歡迎商賈的到來,通過商業來獲得外界的物產,改善生活。

需要注意的是,沿著山腳分布的這些綠洲是東西方向排列的。于是,古人們緊貼著新疆的山系,沿著東西方向如蛙跳一樣從一個綠洲到另一個綠洲,實現遠距離的旅行,變得相對容易多了。如此一來,中華文明的高原包圍圈上就出現了一條至關重要的通道,中亞、南亞、西亞甚至更為遙遠的歐洲的思想、文化、物產源源不斷地從這一通道流入華夏大地。反方向的交流也得以實現,中華文明的物質、非物質的成果也經由這條通道輸入到歐亞大陸的其它地方。

我們無法預測,假如新疆的三大山系扭轉90度,變成南北走向,中華文明乃至世界文明將會是怎樣的面目。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阿爾泰山、天山、昆侖山是經向山系而不是緯向山系,東西方的阻隔會變得更厲害,中華文明乃至世界文明都將因為交流大減而黯淡很多。

幸虧上天把新疆擺放對了。

塔克拉瑪干沙漠季節性的雨水匯聚成小湖泊,為沙漠帶來一絲生機。

談到新疆在中外交流中的重要作用,人們往往會想到張騫“鑿空西域”這一重大歷史事件,想到陸上絲綢之路。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曾經多次考察中國內陸地區,并在自己的著作中,把漢朝時期中國與中亞之間的貿易道路冠名為“絲綢之路”,這個詞匯迅速流行開來,逐漸指代了古代中國與中亞、南亞、西亞乃至歐洲之間溝通彼此的漫長道路。

其實起初,世上本無絲路,有的是草原之路,有的是玉石之路。新疆北部草原就是草原之路的途經地,而昆侖山的玉石自古以來就是中華文明的瑰寶,從和田等玉石產地到中原的道路已經存在了幾千年。

先來看草原之路。歐亞大陸是地球上最大的一塊陸地,面積足有5000多萬平方公里。在這片巨大的陸地中央偏北,橫亙著一條綠色的“飄帶”,這就是歐亞草原帶,游牧民策馬馳騁的舞臺。

歐亞草原帶西起歐洲的多瑙河下游及黑海北岸,向東蔓延,直至中國東北地區的大興安嶺,跨度達到了上萬公里。這條草原帶的形成,要歸因于地理和氣候,遠離海洋、干旱少雨的溫帶大陸性氣候令土地不適合耕種,卻適合草的生長。一旦一些大型動物,比如馬、牛、駱駝馴化成功后,草原就變得非常誘人了,因為這些動物可以作為草原上的運輸工具,甚至可以和人類一起并肩作戰。東西方向延伸的草原因為有了大型家畜的使用,變成了一條寬闊的古代“高速公路”。

新疆北部草原恰好處在這條巨大草原“高速公路”的中央,而且在古代,這里還坐擁阿爾泰山的金礦資源。阿爾泰山在俄羅斯叫做金山。實際上,“阿爾泰”的意思也是金。歷史上,阿爾泰山就被冠以“金山”“金微山”之名。這條山脈是許多草原族群的搖籃。

在風沙吹蝕下斷壁殘垣的樓蘭房屋古跡。

在我國新疆北部中蒙邊界的草原上,有三道湖泊群分布在三處谷地中,當地人稱呼這里為三道海子。在這里,考古學家發現了三道海子遺址,有巨型石堆遺址3座、中型4座,小型百余座,以及鹿石和巖畫。

在建構材料、形制布局、主方向的選擇上,以及鹿石類型、動物藝術主題等方面,三道海子遺址都與考古學家在俄羅斯圖瓦共和國發現的阿爾贊王陵風格十分相似。阿爾贊王陵修建于距今2700多年前,陵墓中出土了數以千計的金器、鐵器、青銅器,以及古代紡織品。考古學家估計,三道海子可能是游牧政權在夏季的一處祭祀活動的場所,而阿爾贊是這一政權的王族墓地。

便捷的草原之路有了強大的草原政權做安全保障,成為歐亞大陸早期遠途貿易的最活躍線路,成為“前絲綢之路時代”東西方貿易的商路首選。新疆北部草原以及阿爾泰山一帶從很早時起就是商貿的活躍區。

至于玉石之路,其形成年代甚至可能比草原之路更為久遠。在安陽殷墟出土了大量精美的玉器,其材質很多是透閃石型的軟玉,很多考古學家推測,這些玉石可能來自遙遠的昆侖山。商朝時期,月氏人作為和田玉的中間商,從哈密到巴里坤草原販賣玉石,促進了和田玉由新疆輸入到中原。

由于商周時期,有一種西方的古代玻璃產品——蜻蜓眼玻璃珠通過遠距離貿易傳入到古代中國地區,沿途多有發現,因此通過玻璃珠的貿易路徑,考古學家也可以間接地猜測玉石之路的貿易路徑。畢竟,商人們總是會選擇更安全、更便捷的道路來販運各種商品。根據“玻璃之路”來猜測玉石之路的路徑,大概是從玉石產地和田出發,向北穿越塔里木盆地,當時的自然環境比今天要好得多,盆地沿途應該有很多小綠洲讓商人們“跳躍”,并到達阿克蘇一帶,然后沿著天山南麓繼續東行,庫車、吐魯番到哈密,再通過河西走廊輸入到中原地區,玉出昆侖而入華夏。

漢武帝時期,張騫鑿空西域,標志著東西方之間的陸上絲綢之路正式登上歷史舞臺。當然,跨越新疆,沿著天山南北以及昆侖山北麓的三條大商路古已有之,比如玉石之路即是絲綢之路的前奏,只是在西漢時期這些商路變得更加繁榮了。陸上絲綢之路的崛起,在一定程度上與漢朝、匈奴兩大強權的爭霸有關,兩個政權兵戎相見,讓曾經的草原之路幾乎斷絕,商旅于是更多轉向當時的西域。而為了尋找擊敗匈奴的盟友,漢朝也努力地經略西域地區。

從當時的政權層面而言,陸上絲綢之路是一條政治、外交和軍事之路,是漢朝和匈奴為了扳倒對方,拉攏西域各國的紐帶。對于民間層面而言,陸上絲綢之路首先是一條商貿之路,是沿途各地的人們為了享受更好生活而彼此交換商品的途徑。

司馬遷的《史記》記載,西北各國使者成批到來,絡繹不絕,很多都是來做貿易。甚至歐洲馬其頓的商人也曾穿越西亞、中亞,越過塔里木盆地,不遠萬里來到中國,采購絲綢賣到西方去。

隨著國家推進“一帶一
路”,新疆更可以進行多方合作,推動當地經濟發展。

伴隨著商品交換,各種農業、手工業技術的交流也通過陸上絲綢之路得以實現。蠶桑絲綢生產技術的傳播讓絲綢之路名副其實,蠶種3世紀傳入中亞,5–6世紀傳入歐洲。繅絲和絲織提花技術約7世紀傳入西亞大食,宋元之際傳入歐洲;造紙、印刷、制瓷、鑄鐵、鑿井、掛毯編織、歷法、玻璃加工、金屬加工、醫學知識和藥物,以及棉花種植和加工、釀酒,葡萄、苜蓿、石榴、胡麻、胡瓜等作物種植??經由絲綢之路,通過絲綢之路實現的東西方技術交流不勝枚舉。

不論東方人還是西方人,自古以來都存有思想與藝術的追求之心。瑣羅亞斯德教、佛教、基督教、摩尼教、伊斯蘭教等世界性的宗教都經由西域地區傳入東方,給古代中國的思想界增添了豐富多彩的思辨元素。一些西方藝術形式,比如美術方面的繪畫凹凸技法、植物或動物的圖案紋樣、健陀羅雕塑藝術都先落地西域,然后傳輸到東方。

樂舞藝術方面,箜篌、羌笛、橫吹、胡笳、琵琶等樂器,龜茲樂舞、天竺樂、胡旋、胡騰、柘枝、霓裳羽衣曲、涼州伎等樂曲和舞蹈,都是在歐亞大陸的某個地方被發明出來,之后傳輸到了西域地區,經過消化吸收,然后大放異彩,影響了整個古代中國的藝術進程。

多民族融合的新疆擁有各種各樣的文化。左圖是昆侖山下舉行的音樂盛典。

以千百年來交流通道的身份,新疆成為文明與文化的“驛站”。但古代新疆人民本身也是文明與文化的創造者、吸收者、享受者,新疆還是文明與文化的“蓄水池”,新疆境內留下了豐富的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

例如2014年“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成為世界文化遺產,其中包括了新疆的六處遺產地,分別是北庭故城、高昌故城、交河故城、蘇巴什佛寺遺址、克孜爾石窟、克孜爾尕哈烽燧。北庭故城具有唐朝時期中原和回鶻的城制風格,內外兩層,四面環水;高昌故城和交河故城都是古代吐魯番地區的重要中心,絲路重鎮;蘇巴什佛寺曾是古龜茲重要的佛教建筑群;克孜爾石窟的壁畫風格是典型的龜茲風壁畫,反映了小乘佛教的信仰特點;克孜爾尕哈烽燧無聲地講述了古代對于交通要道的保護體系??

在非遺方面,“新疆維吾爾木卡姆藝術”在2008年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這一藝術形式包括歌唱、舞蹈、民俗和古典音樂,具有內容、編排、音樂風格和樂器使用多樣性的特點。其演唱旋律和節奏變化多樣,既可以單獨表演,也可以群體表演。歌詞不僅包括了民謠,也包含了古典維吾爾大師創作的詩詞。木卡姆已然成為維吾爾社會的歷史與當代生活的見證。

究其歷史,當代維吾爾木卡姆和中國漢唐時期的《龜茲樂》《疏勒樂》《高昌樂》等“西域大曲”有著一定程度的承襲關系,至16世紀在葉爾羌汗國宮廷形成了最具廣泛影響的基本樣式。它繼承了中國漢唐“西域大曲”歌、舞、樂三位一體的原生態形式,呈現出內容和形式的完美交融。

維吾爾木卡姆印證了不同人群樂舞文化之間相互傳播、撞擊、交融的歷史。它既是東西方絲綢之路音樂文化的獨特見證,也是多元一體中華文化的瑰寶。

新疆還有被公認為“中國三大史詩”之一的“柯爾克孜瑪納斯史詩”,同樣被列入了《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這一史詩已經流傳了數千年,篇幅很長,變化頗多,其中最著名的部分是23.6萬行世系敘事,有關英雄瑪納斯自己和他的七代后裔。時至今日,瑪納斯在社交聚會、慶祝活動、生活儀式、傳統節日和獨特的“瑪納斯音樂會”上持續表演著。

史詩的創造者即柯爾克孜人當然有著悠久的歷史,在西漢就有關于這個民族的歷史記載。歷史上,柯爾克孜人歷經磨難,從葉尼塞河上游南遷到天山和帕米爾地區,在頻繁的部族戰爭中尋求一個理想的生活家園,這些經歷對瑪納斯史詩的演化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和歷史背景。

新疆的文化遺存、遺產多如銀河群星,已無需贅言。我們很難在地球上找到另一個地方,能夠匹敵新疆所擁有的文明、文化多樣性。

正因如此,幾十年前日本思想家池田大作對話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湯因比,問:“如果可以選擇,你想出生在哪?”湯因比面帶微笑地回答說:“我希望生活在公元1世紀佛教已傳入時的中國新疆。”

作為一位學貫中西、通曉古今的歷史巨匠,湯因比深刻地體會到古代新疆對于人類物質和精神世界的永恒價值。

今天,中國正在推進“一帶一路”,其中絲綢之路經濟帶借用了古代陸上絲綢之路的歷史文化符號,希冀以和平的方式,通過經濟方面的合作,與沿線各國形成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

值此之際,新疆的歷史與文化積淀對于今日的我們有著怎樣的現實意義?

我曾經好奇地猜想,古代絲路上的旅人在踏出遠行第一步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對于大唐高僧玄奘來說,他應當是無所畏懼的,因為他篤信,遠方有自己所渴求的教義,自己將能理解遠方的教義,遠方的人也會樂于傳授教義給自己。

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本地特產的桑皮樹制作桑皮紙。

在玄奘督造的小雁塔下,我也曾詢問專家,玄奘西行求法,沿途會不會有語言障礙?專家回答,一方面玄奘是博聞強記的高人,通曉多門語言;另一方面古代西域地區本身族群混雜,很多人也通曉多門語言。所以玄奘西行的語言問題并不大。

不論是異域而來的竺法蘭、鳩摩羅什,還是中華走出的法顯、玄奘、義凈,他們穿越西域的旅行當然會有危險,比如路遇強盜、迷失沙漠。但是在當時的西域,古代社會的集體意識對于外界的人員和文化,整體上是寬容的,是樂于接納的。

古時的新疆是胸懷寬廣的,每一個節點上的綠洲都會對和平的人們敞開大門,給他們提供旅行所需的資源,寬容他們不同于自己的信仰、文化,甚至相互交流,相互學習。所以各個族群、各種宗教、各種文化與藝術形式才會容易地在新疆大地上扎根和綻放,并繼續向四周遷移或傳輸。

這是一種擁抱世界的開放意識。如果今天的我們想要從古代新疆的歷史、文化中吸收某些精髓的話,對待他者的開放意識應當是首選項之一。開放意識意味著對自身的自信,和對他者的尊重。人與人、文化與文化、族群與族群、國家與國家之間,唯有開放意識先行,才有經濟之互利,政治之和睦,思想之共鳴。新疆的數千年歷史恰證明了這個規律。

柯納·伍德曼,出生于愛爾蘭,生活于英國,曾經做過金融分析師和財經記者。2004年的一天,他突發奇想,想要去世界各地實踐那些古老商業形式,一方面檢驗古老商業在今天是否還實用,另一方面也讓自己賺點錢。

伍德曼的商業實踐項目中也包括了新疆,他從吉爾吉斯坦來到了喀什,發現滿街都是做玉石生意的商鋪和商人。他找來一位懂玉的朋友,選中了一塊和田玉料,自己親自上陣,與賣玉者砍價,最終拿下了那塊玉料。當蘇州的雕工雕好這塊玉,并告訴他,玉石上有一個孤獨的男人騎在驢背上,這一圖畫講述了旅行者如何不屈不撓追求自己夢想的故事。聞聽此言,伍德曼激動得差點落淚。

這是一則現代故事,但卻蘊含著古老的西域絲路的商業精髓。只要商路暢通,商人勇毅,夢想就可以實現。今天的新疆,這種精髓仍在,每一塊被交易的玉石仍在述說著不斷輪回的古老故事??

從經濟、族群、文化的多樣性來看,新疆好似一個微縮的今日世界,而今日世界就像是一個宏觀的新疆。今日世界不同國家、族群、文化該如何求同存異、勠力同心,邁向共同繁榮之境界?新疆自有答案。

編輯:楊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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